老屋后的杏树又黄了
沉甸甸的枝丫垂过斑驳的院墙
像童年时那样弯着腰
把金黄的秘密探进小巷
祖母的蓝布衫在树影里摇晃
袖口沾满阳光的碎金
她总说裂口的杏子最甜
竹筛里盛着圆润的月亮
蝉鸣突然噤声的午后
陶瓮接住坠落的夕阳
三十年,瓮底该铺满星星了吧
树下却再没有那双手掌
风摇落几颗熟透的时光
在青石板上溅起清甜的香
穿蓝布衫的身影渐渐淡去
只剩树叶沙沙作响
“尝尝呀,刚摘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