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东的菜饭

回想我当年下放到地处南通市如东县的江苏生产建设兵团21团，在一连大食堂经常吃到的菜饭，一直是我心灵的暖源。

徐州人把用大米做的饭，根据水分的多少，称为“干饭”和“稀饭”，而如东等地的人称“干饭”叫“饭”，去掉了“干”字，而我在如东吃的菜饭，实际就是菜干饭。

菜饭，顾名思义就是用蔬菜做成的饭，只是比纯大米做成的饭多了一些蔬菜和一点盐而已，如东人也称之为“咸饭”。

菜饭，在灿若星河的中华美食中名不见经传，却是我们这里一道又当饭又当菜的美味佳肴，而且颇受知青战友们的青睐。我多次观察过老农炊事员做菜饭的全过程，这种以大米、蔬菜为主的饭食做起来并不复杂，只需将大米淘洗干净，把洗好的菜切好，一块放入土灶的大锅中，加上适量的盐和水，然后用柴火慢慢熬煮，待大米逐渐变得软糯，汤汁越来越浓稠后，便把灶火熄掉，再焖上一段时间，菜饭便做好了。中午收工回来，七八十名知青战友每人来一搪瓷碗热腾腾的菜饭，吃起来香极了。

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，菜饭是如东百姓日常度日的基本食物。菜饭有各种做法，就地取材，因时而异。这里盛产各种蔬菜，有青菜、芹菜、菠菜、黄芽菜、萝卜、南瓜等。做饭菜时也可以大米为主料，加上当地产的杂粮，如豌豆、黄豆、玉米、花生米等。春季青黄不接的时候，没有时令蔬菜，就采一些野菜，洗好、剁碎、下锅。

做一手好菜饭，关键在用心：米要洗净，菜要选好，水要到位，盐要适中，这样做出来的菜饭不咸不淡，味道浓郁，色泽鲜艳，锅盖一打开，满屋喷香。

如东的菜饭，滋养了来自全省各地正长身体的我们，使我们度过了那个难忘的年代。

有时我在家中也学做菜饭，家人都说好吃，在氤氲的雾气和熟稔的饭香中，我寻觅如东的味道，岁月的味道，青春的味道……